姹紫嫣红开过,满世界已是绿意葱茏。春天里,除了赏花,我们还可以见证落叶树们发芽吐绿的过程,体会生命的轮回和生活的喜悦。

3月初,校园小河边的垂柳就发了芽开了柳花,“绿柳才黄半未匀”。几棵高大的杨树吐出灰色的嫩芽,舒展出宽大的绿色叶片,高傲地挺立在春光里。紧接着,枫杨和槐树像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,仿佛一夜之间,枝条上那些芽苞就变成了嫩绿的叶子,疯长出一串串淡绿色的花序。构树悄悄地长出了绿叶,挂起了很多灰绿色的花穗,颜值虽不高,也是生命为成长付出的努力。鸡爪槭渐渐从沉睡中苏醒,枝条上冒出红色的尖尖的叶芽。再过几天,有学生的日记里这样写着:鸡爪槭已经长出深红色的嫩叶,那些卷卷的叶子一天一天展开,露出嫩绿的叶心。这女孩子观察得好仔细啊!待到红色完全褪去,满树鸡爪般的绿叶柔柔地在风里招摇,成为春季校园里颜值最高的树种。

3月中旬,蠡溪路两侧的榉树在春雨的滋润下开始吐绿,深黑色的枝干间是星星点点的绿,隐隐约约,若有若无。渐渐地,绿点点变成绿叶叶,你才确信,它们的确是醒过来了。校园里也有一棵小榉树,我和李老师午间巡园的时候常去看它。去年冬天的一个中午,我们去看它的时候,感觉它的枝条近乎干枯了,用手轻轻一触,细小的枝条就从主干上掉落下来。我怀疑它是不是挺不过寒冷的冬天了。李老师微笑着,手还在试探那些细枝的韧性。虽然每条细枝都毫不费力地从中折断,但李老师还是安慰我:“有人说,你永远不要在冬天砍掉一棵树,说不定到了春天,它就发芽了。”这话绝对有道理,冬天,你似乎看不到落叶树的生机,但它在暗暗积蓄着力量,只等春风一吹,它就会回报给春天一片绿意。于是,我们还是常去看它,期待它在春天里重现活力。可是,这个春天,再暖的风,再润的雨,也没有唤醒它。虽有遗憾,但这就是自然界优胜劣汰的残酷法则啊。

石榴树的新叶是红褐色的,和柳树等树木相比,石榴树的新叶生长缓慢。但我知道,它们总会变成油亮亮的绿色,开出明艳艳的花朵。石榴树开花结果的时候很容易认出来,而认识春天的石榴树,我却是花了好几年时间。骑车上班的时候经常会在一个路口遇到一丛矮小的灌木,春天里,满树浅褐色的新叶,透着生机;夏天,绿意盈盈,安安静静地陪伴几个等班车的男人;深秋,黄叶飘落,重回寂寞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认定它是石榴树。去年仲春的某一天,好奇心终于战胜了懒惰和忙碌,我停下车,走到那丛树前看了又看,在密密的枝条间,发现了几颗干枯的小石榴。那一刻,谜团解开,原来它真的是一丛石榴树。看来,想要了解一棵树,需要长时间的细心观察、耐心等待。正如,路遥知马力,日久见人心。

3月下旬,学校大门两侧的法国梧桐们慢慢醒来了。高高树上,透出些灰绿色的新叶的影子,在阳光下闪闪烁烁。有一天上课的时候,读学生描写校园景物的文章。读着读着,目光就瞥到了窗外的那些树。于是,我提高了声调问学生:“你们看到法国梧桐长出新叶了吗?”学生们不约而同地站起来,笑容灿烂着,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。和香樟树的繁茂枝叶相比,法国梧桐的新叶疏疏朗朗的,在风中摇动,让人生出些期待来。

还有一些树颇有定力,像极了持重沉稳的老者,任你一次一次地看着它,它就是没有一点点动静,迟迟不见发芽。直到3月底4月初,无患子、栾树、楝树才从枝条顶端长出了新叶,而这时,朴树和榔榆已经亭亭如盖。紫薇呢,新叶也是红褐色的,一颗一颗立在光秃秃的枝柯上,可可爱爱。家住惠山、产山之南,可以看春山铺上锦绣,看春风吹过林梢。山上那些树木也是逐渐长出新叶的,深深浅浅的红褐色,浓浓淡淡的黄绿色,绝不雷同。已经4月中旬,产山上有几团灰色的树影,终于透出了些许绿的味道。大自然是敬业的美容师,绝对不会让我这个急躁的监工失望。

我喜欢春天的绿叶。片片新绿在风中舞蹈,在阳光下闪着光,那盎然的生机,在人心里注满了希望、踏实和喜悦。

落叶树一点一点发出嫩芽长出新叶,时光也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点流逝。转眼间,年的三分之一就要结束了。《时间之书》中有句话是写给当下年轻人的:“你的职责是平整土地,而非焦虑时光。你做好三四月的事,在七八月自有答案。”虽已不再年轻,依然愿以此自勉。

温柔岁月浅喜清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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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有桃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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