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冬了。

立冬前后，小阳春暖暖融融。这是往年大部分时候。今年不是。今年，立冬即是寒冬。

早在立冬前两天，已经看到预报。可是，这个“前两天”却是一天比一天温暖，一天比一天“闷热”。昨天的扬州，动辄出汗，压根想象不出来，第二天立冬，会天气寒冷。

北方下雪了。北京下雪了。今年的第一场雪，初雪。不是薄薄的孩童游戏，像霰那样意思意思。今年的雪，个性十足，威猛十足。在不算寒冷的前几天，“地气”尚在的时候，站住了，立稳了，惊艳了赏雪人。济南，报道说是暴雪。不再惊艳，惊呆了。

朋友圈里，新闻媒体，看到很多漂亮的雪景照片。故宫的红墙碧瓦，在白雪映照下，愈发跳脱。绿树白雪，透出凛凛的寒意。本来风情万种垂下绿丝绦的垂柳，变身成银装素裹。它不是松，没有雾凇的刚硬，却也少了柔软的温情。

今年，天气极具个性。立秋两个月，依然夏天。立冬嘛？第一天就是白雪皑皑。前两天“囤”的热情还没有散去。大雪似乎送来无穷无尽的白面白糖。囤吧，想囤多少，应有尽有。“瑞雪兆丰年”？“丰年好大雪，珍珠如土金如铁”！你敢囤，我就敢“产”！

多羡慕北方的大雪啊。“我爱你，塞北的雪！飘飘洒洒漫天遍野。你的舞姿是那样的轻盈，你的心地是那样的纯洁。你是春雨的亲姐妹哟，你是春天派出的使节……”，冬雪、春雨，都是老天爷的馈赠，是生生不息的最佳营养。

可是，立冬断崖式降温时的雨，什么感觉？寒、冷、湿。无处可躲无处可藏。上午的阴霾里，一次次刷天气预报，蓝色预警、橙色预警，不同的城市，用不同的颜色报道立冬的“颜色”。初雪便暴雪的北方城市，能想象出一点浪漫。由不得想起“年的第一场雪”，那个火遍大江南北、大街小巷的歌曲。

今年，疫情控制下，少了唱歌的兴致。好在还有文字和照片，记录下雪中的美。雨、寒雨、夹着呼啸寒风的雨，没有雪的雅致与温情，只有湿淋淋的冷。

上午，阴沉沉。午饭前后，忽然黑如傍晚，端的是“黑云压城城欲摧”！紧接着一场大雨，铺天盖地。伴随大雨而来的风，愈发肆虐。满地的树叶，厚厚一层。喜欢的柳树、杨树、无患子、银杏等等，概莫能免地下起了黄叶雨。雨中忙着打扫的环卫工人，穿着厚厚的雨衣，依然瑟瑟发抖。相比昨天，十多个小时，十五度不止的温度，温度计一定跌落着往下吧。

“落红不是无情物”，落叶，有情无情？被大风强行吹落的叶子，纵然有再多的不舍，再多的不甘，在变故面前，奈何奈何？看着工人师傅吃力地将一大堆黄黄的叶子，使劲儿往车里装。一阵风过，铲子上的树叶，被吹下来一半。顶风冒雨，从头再来。

车内外温差太大，雾嘟嘟的看不清楚。老眼昏花的尽力睁大双眼，左顾右看，唯恐有人猝不及防的闯个红灯什么的，搞出大事来。

一路往东去东站，远处的高楼大厦，仿佛来自三十三重天之外，朦胧不见真面目。楼顶高耸入云端，被雾气遮挡。“雾失楼台，月迷津渡”！只是可以断定，今晚断无月色可见。不是迷失，而是根本没有。一个下午，雨在风的加持下，紧一阵慢一阵。关在家中，风声鹤唳之感爆棚。

如果是下雪，该好很多吧。虽然很冷，不那么湿哒哒的，便舒服很多。昨天看到，北方已经供暖了。冷，是外面的，只要安于呆在室内，冷还存在吗？长江中下游地区，不南不北。夏天热如火炉，冬天冷似冰窟窿。但是，没有供暖。空调倒是有。心理上有点不接受。昨天穿长袖衬衣热得不行，今天，用空调制热？

有医生朋友发的文字，温馨提示：这样的天气极容易感冒。在疫情没有扑灭的情况下，感冒似乎没有资格。医院的麻烦与代价，经济承受等等，不一而足。

不说了。据专家说，今年冬天会出现极端寒冷。这样的预测准不准不知道，至少立冬这天的“极端天气”，已经出现。

“雪压冬云白絮飞”。这是北方的立冬，寒冷中有一点点暖意。“霜重鼓寒声不起”。唯有北风的大笑与寒雨的沙沙声，结伴同行，时不时冒出来挑逗人的神经。

想起“问刘十九”了。“晚来天欲雪，能饮一杯无”？

谁人与我同醉？

立冬了！